三人举杯,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。
酒水入口,孙天就感到口腔就突然充斥了一股桂花的清香,味道不似往日之酒那般辛辣,却不失气力,很是醇厚。
咽下之后,舌根反甘,口齿留香。
让孙天眼中一亮,“好酒,赵兄此酒何名?喝起来,不像是北地之酒,反倒有几分南方之味!”
“哈哈哈,孙兄尝出来了,此酒乃是我上任之时,从家乡带来的桂花酿,乃是家母生前亲手所酿,距今已有一十三载。”
孙天闻之色变,“在下不知令堂大人已然仙去,贸然问到赵兄伤心之事,实在........”
“哈哈,孙兄不止于此,这世上谁人不死?家母乃是寿终正寝,晚年也一直含饴弄孙,得享天伦,无甚好需伤感的,孙兄多虑了!”
“赵兄倒是豁达,反而显得我勘不破生死,痴长这些岁月!”
孙天和赵县令一来二去,彼此之间都有意捧着对方,相谈甚欢。
石飞在旁,虽然不多言语,但一同举杯喝酒之时,也不落下。
三人一杯一杯的酒水喝下,身边自有服侍的侍女为他们添酒。
不知不觉,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去。
琥珀色略有粘稠的酒液,在烛光的照耀下,莹莹的落入白玉酒杯之中。
门外月色初上,县衙外的街道上,爆竹之声不住的响彻,城中张灯结彩的红灯笼,也将天际染成一片橘红之色。
而三人,在畅饮之下,也逐渐有了几分醉意。
在孙天的建议下,赵县令也让大堂中侍奉的侍女先行离开,和自己的家人团聚。
而他趁着众人吃菜的空隙,分别看了两眼坐在自己两边的石飞和赵县令。
这二人和他之间,虽然论不上好友,但不得不说,在今日除夕的相伴,也确实是把他从那种孤独悲伤的愁绪之中,拔脱了出来。
“月已上,美酒在杯,岂能无诗助兴?
二位意下如何?”
赵县令发出提议。
“孙某才疏学浅,乡野之人,哪里做的来诗?还是不要献丑了!”
“唉~孙兄精通于风水之道,学识渊博,才情也定然斐然,此时可不能故作谦辞,藏拙啊!”
赵县令抓住孙天不放,一旁的石飞也没有异议,孙天见状无奈,也只好答应下来。
“既然是我提议而起,那便就由在下先抛砖引玉吧!”
说罢赵县令起身,将自己的宽袍大袖一甩,一手放在胸前,一手背负在后,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采。
泛红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片刻的沉吟之色后,缓缓开口。
“今夕为何夕,他乡说故乡。”
赵县令顿了顿。
“江湖飘零远,为客岁年长。
戎马无休歇,关山正渺茫。
一杯桂花酒,未敌泪千行。”
一诗做完,孙天当即叫好称赞。
“赵兄好才情,看来这桂花酒,还是引动赵兄思乡之情了啊!”
“惭愧,惭愧,陋作不足挂齿!”
说罢快速看了眼石飞,然后朝着孙天道:“孙兄,请吧!”
孙天既然已经应承,此时也不作态,手捋长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