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,孙安才回过神来,急忙争辩道:“微臣、微臣绝无质疑世子的意思,只是觉得她那个药方实在有问题!大长公主此次急症非同小可,必须慎之又慎,容不得半点差错。她虽暂时稳住了大长公主的病情,可那药方却大有问题!”
魏刈眉梢微扬,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
孙安连忙解释道:“大长公主突发脑溢血,按医理当以祛风养血、滋补肝肾为主,可她、她那药方中竟含黄药子和石上柏这般凉性药物,这不是胡闹吗?”
魏刈转头看向苏欢,目光中带着探究:“苏大夫,你对此作何解释?”
苏欢神色平静,不慌不忙地问道:“敢问世子,大长公主早些年间是否中过毒?”
魏刈眸子微眯,眼神瞬间锐利如鹰。钦敏郡主也心头一紧,面露惊讶。
大长公主早年征战沙场,出生入死,确实曾中过剧毒。
当时性命垂危,太医院院使林政费尽心力,以毒攻毒才堪堪救回她一条命。
可这都是多年前的隐秘之事,苏欢仅仅把了一下脉,竟能猜到?
魏刈微微颔首:“不错。”
苏欢点了点头,神色从容:“当时想必用了药性极猛的方子,虽解了大长公主的毒,却也残留了部分毒素在体内。是药三分毒,这些年毒素沉积,一朝爆发,来势汹汹。此时不能一味封堵,而要疏导。药方上的镇肝熄风汤,正是此理。”
孙安听得一怔,心中虽存疑窦,可苏欢言之凿凿、条理清晰,竟叫他一时语塞,无从辩驳。
苏欢轻转过身,望向孙安,语气平和,道:“孙御医心系大长公主,多问些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孙安脸色涨红,一阵青一阵白,满是尴尬。
自始至终,苏欢都表现得淡定从容,反倒是自己,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。
“你、你师从何派?师父又是谁人?”孙安不死心地问道。
苏欢心中暗叹,就算说了,他们也见不到了,不如不说。
她神色坦然,语气平淡:“孙御医见笑了。我不过当初机缘巧合,遇上一位大夫,跟着学了点皮毛。那大夫走得早,具体的……我也不大清楚。”
孙安本来还想追问,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。
连自己师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?而且仅仅学了几年,就敢贸然出手救治大长公主,这胆子也太大了!
他轻抚胡须,眉头深锁,语气满是怀疑:“医道深广,需穷极一生钻研。苏大夫如此年轻,学艺不过几年,恐难悟其精髓。倘若出了岔子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内室中忽然传来锦绣惊喜的声音:“大长公主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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