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死了,儿子这般单纯善良,还不成了待宰的羔羊?
还有她的明珠公主,夫君死了,她将何去何从?
若是太子登基,自己做主了,还有可能将明珠接回来。
不然,怕是凶多吉少!
有娘的孩子像个宝,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!
不行,绝对不能这样!不可以!
她仿佛疲惫极了,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轻声道:“你去清理一下,换身衣裳,让母后好好想一想。”
太子这才发现,自己又尿湿了裤子。
他瞬间窘迫的满脸通红,狼狈地跑进了偏殿。
皇后长叹一声,睁开了眼睛,眸光坚定明亮,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。
这样的目光,在骷髅一般的脸上,显得尤其恐怖,像是诈尸似得。
苏嬷嬷等一干宫人,吓得都赶紧垂下眼帘,不敢看。
太吓人了!
一个活着的人,怎么能这般可怕?
时时刻刻受煎熬,真还不如死了痛快。
这次皇后宣叶流西进宫,本来想趁着叶凌风在诏狱,威胁她给皇后治病或者减轻点儿痛苦。
哪里想到,太子闻讯赶来,整了这么一出儿还让皇上撞上了!
皇后都还没发挥呢,就完了。
……
叶流西脸色很不好,碧空和小尽谁也不敢说话。
回到宸王府,叶流西借口累了要休息,将丫鬟们支了出去。
然后,关上房门,换上窄袖劲装,避过暗卫出了宸王府,去了秦家。
秦箫把玩着一把小儿拳头大小的紫砂小茶壶,坐在摇摇椅上,闭着眼睛,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。
叶流西坐到旁边的竹椅上,瞥了他一眼,“你倒是惬意。”
拿起茶桌上的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秦箫对着壶嘴儿喝了一口茶,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。
说风凉话道:“叶凌风是活该,谁让他斩草不除根呢?”
叶流西无奈地道:“有人想整我和叶家,没有寒梅,也会有冬梅、红梅。”
秦箫悠然地摇着摇椅,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叶流西仰头一口把茶喝了,无所谓地道:“大不了劫狱呗。”
秦箫停止摇动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,你竟然想劫紫衣卫的诏狱?”
叶流西被鄙视了,也不在乎。
秦箫哼了一声,继续摇摇椅,“寒梅已经抓到了,楚青雷那小子正在审呢,你去看看吧。”
叶流西惊喜,“你们动作还挺快的。”
秦箫道:“她举报有功,一被紫衣卫放出来,就被我们抓了过来。
以为她就是个普通丫鬟,没想到骨头还挺硬,受了酷刑,愣是没交代什么有用的。”
叶流西站起来,“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儿啊,我去会会她。”
秦箫指了指后院儿。
秦家没有女眷,后院儿成了手下们住的地方和关人的地方。
叶流西走到门口,顿住脚步,回头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给我娶个外祖母,生个小舅舅?”
秦箫拿起茶桌上的茶碗,就砸了过来。
叶流西伸手接住,又扔了回去。
秦箫抬手接住,斥骂道:“不孝的东西,连老子都调侃!”
将茶碗重重放回茶桌。
整个过程,茶水一滴都没溅出来。
叶流西理直气壮地道:“这不是看你闲得慌吗?生个儿子气气你,多充实。”
秦箫拿起茶壶,又要砸。
叶流西闪身跑了。
秦箫自言自语地道:“有你气我还不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