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爷胸口剧烈起伏,他竟然被这毒妇蒙蔽了整整十年,方才所说的要证据不过是一时的气话,可如今听着她字字诛心的‘肺腑之言’,只觉得自己蠢钝如猪。
“事到如今……”周老爷声音嘶哑的可怕,“你竟然毫无回应,即便没有实证,老夫也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。”
“周老爷。”言初打断道,“虽说现有证据难成铁案,但或许可以求助宣政院。”
“宣政院?”周老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。
“没错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国师正属于宣政院,而宣政院里专设了一个衙门处理此类奇案,似乎是一个姓裴的大人,太具体的我也不清。”
言初没有和宣政院的人打过交道,但确实有这样一个衙门存在。
言初,“兴许过几日会有人找你们来调查此事。”
周老爷神色复杂的看向言初,刚才那道真言符的威力确实让他心生忌惮,态度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,只不过眼底深处的戒备依旧是牢不可破。
言初掐指暗算,唇角微扬,无妨,横竖这位周老爷日后自会求上门来。
“父亲,”周蘅突然凑上前,“儿子还欠言小姐八百两卦金……”
周老爷眉头一皱,虽说周蘅所言匪夷所思,可言小姐确实也救了自家儿子,又揭穿了毒妇真容。
他沉吟片刻,从怀中取出鎏金对牌,唤来管家,“去账房支一千两。”
多出的二百两分明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,不过言初和周蘅并未多言。
在周老爷看来,能用银子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。
“言小姐,今日之事……”周老爷欲言又止的看向正在清点银票的言初。
言初将银票收入袖中,抬眸浅笑,
“周老爷放心,银货两讫,周府之事我自当守口如瓶,不过嘛,这府上人多口杂,若是被其他人说了出去,可与我无关哦。”
“自然!”周老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这丫头果然通透。
周蘅殷勤地将言初送至朱漆大门外,本想亲自相送,可一想到府内还有这么多麻烦之事,只能吩咐车夫好好将言初送回府中。
言初上马车之时朝着周蘅招了招手,周蘅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,“言小姐,请吩咐。”
言初,“以后认真若是遇到什么难处,随时可以来寻我。”
“啊?”周蘅笑容一僵,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,言小姐这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眼见周蘅又要开始胡思乱想,言初赶紧提醒道,“放心吧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听到这话,周蘅松了一口气,“好好好,只要能解决就好,有言小姐在,我放心。”
只可惜,在言初眼里,他昨日所经历的生死大劫也不是大事。
言初离开之后,周老爷瞥了一眼周蘅,“往后还是不要与言小姐来往频繁了。”
听到这话,周蘅笑了笑,“儿子倒想时常找她,但言小姐那般厉害之人,也不是我想找她就愿意搭理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