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柔嘉颊边顿时飞起两朵红云,手中的秀帕不自觉的绞紧,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宁少爷竟还记得她。
“柔嘉啊,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,若是能攀上侯府这门亲,你爹的脸上可就有光喽,哈哈哈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呢?爹。”谢柔嘉佯装嗔怒,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,当年在书院时多少闺秀对宁少爷芳心暗许,她连近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,如今这请帖倒像是月老牵的红线。
谢柔嘉开心之余不免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,“父亲,祖母不是还邀了言府表妹吗?她……生得如何?”
谢曜闻言嗤笑一声,
“你祖母不过是顾念那点血脉亲情罢了,那丫头如今在京中名声狼藉,人人都倒是个疯癫的主儿,寿宴当日自有婆子看着她,断断不会让他冲撞了贵。”
“可是父亲,可别忘了她父亲是言丞相呢。”
“放宽心,言胜武那个玩意儿,他不会来的。”
说着,谢仔细端详着女儿,但见谢柔嘉肤若凝脂,杏眼樱唇,活脱脱的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美人。
这些年女儿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就连容貌也愈发标志起来,京城多少公子哥踏破了门槛求亲,都被他婉拒了。
“我儿这般品貌,便是入宫为妃也使得,何况区区侯府。”谢曜笑道。
谢柔嘉开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,“父亲那我先回挑选一下衣服。”
“好,哈哈哈……”
谢柔嘉回到闺房,房门甫一合上,脸上的娇羞顿时消散无踪,她从檀木衣柜深处取出一尊乌木神像小心翼翼的供在梳妆台上。
随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手指,血珠滴落在神像头顶,很快鲜血被尽数吸纳。
“信女谢柔嘉。”她低声呢喃,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,
“心系宁府公子久矣,而今终得重逢之机,恳请尊神成全这段姻缘,信女愿以精血为祭……”
随着谢柔嘉的声音落下,那尊原本黯淡无光的神像骤然泛起幽茫,漆黑的雾气从七窍中缓缓渗出。
接连两日,言初都在府中悠闲度日,周蘅不仅毫无异议,反而暗自钦佩她,师父这分明就是算准了这两日没有香上门,才会安心休憩的。
周蘅:怎么办?更加的佩服师父了呢。
这日清晨,言初正在往布袋里装着符纸,等它装完之后,房门也正好被敲开,言胜武站在门外,
“今日就是你外祖母寿辰,我们俩一起过去。”
顿了顿又说道,“我为他备了两份寿礼,等会儿给你一份,你自己亲手交给她。”
话音刚落,言初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,我准备好了。”
言胜武,“……”
看着言初鼓鼓囊囊的布袋,不知为何,他莫名的就想到了那些画着朱砂符的黄纸,心头猛的一跳,这丫头该不会要拿符纸当寿礼吧?
言胜武揉了揉太阳穴,想着该怎么委婉的和她说,
“初儿,你才刚回来,不懂你外祖母的喜好,我为你准备的那一份她定然是会喜欢的,你准备的那份,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送给她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