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便稳妥了。”言初满意地点点头,这才施施然往初阳苑行去。
现在东方已现鱼肚白,她不由得由得打了个哈欠,为了重振青云观香火,这些日子她当真是夙兴夜寐啊,想到明日里还有那么多人,更就觉得头疼。
回到房中之后,言初就着铜盆净了面,她总觉得似乎忘了件要紧的事情,可是倦意如潮水般袭来,她揉了揉发酸的眉心,终究没有能想起,索性将锦被一掀,倒头便睡。
……
第二日。
周蘅这日起身比平日里要晚了一些,晨光已透过窗棂洒落在床前,他才如常提着扫帚到后院去。
刚一到后院就看见言胜武和李婉晴立在院中,神色古怪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周蘅错愕地上前询问。
言胜武呆滞地转过身位,颤颤地指向地面,“这这……你自己看。”
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,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青石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丈许见方的深坑,边缘焦黑,像是遭了雷击一样。
“真是好家伙!”周蘅脱口而出,也不知道在昨夜自己睡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周蘅还在疑惑,言胜武就已经跑到祖师爷神位前,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,“祖师爷显灵,祖师爷保佑保佑啊……”
周蘅挠了挠头愈发困惑,他不是素来对这个事情将信将疑吗?怎么今天转了性子?他低声问李婉晴,“李李,苏大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?还是遇安公子之事?”
李婉晴淡淡回了一句,“别理他,他脑子不好使。”
周蘅哑然,这话倒让他无从反驳。
两人正说话间,周蘅瞥见了昏迷的刘道长,眉头顿时紧蹙,这贼道人竟然又落入了师父手中,不知道此次又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此时官道上,裴明真正快马加鞭赶来,事关重大,他特意多调了些人手,连带着请动了自家师父,他师父是太和观观主,若是刘道长罪证确凿需要处置,有师父坐镇也方便些。
言胜武办完祖师爷之后,又在院中来回踱步,时而仰天叹息,时而低头沉吟,忽然又凑到周蘅面前,压低声音道,
“周蘅啊,你说这青天白日的院子里凭空现出一个这么大的窟窿,莫不是……”他左右张望一番,“莫不是上天在示警?”
周蘅被他这神神秘秘的模样弄得一怔,“示警?为什么要示警?”
“唉!”言胜武一拍大腿,“肯定是我之前对祖师爷多有怠慢,如今这是天罚啊!”
不等周蘅答话,言胜武又自顾自地絮叨起来,“我一开始反对在这里建道观,后来又不允许……”
总之,言胜武越说越心惊,又急急忙忙折回去,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,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。
周蘅望着他那虔诚的近乎夸张的模样,突然就觉得李婉晴的那句脑子不好使,当真是精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