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蘅闻言大惊,自家师父这般吝啬的主竟然要请人吃饭?正在诧异之间又听见言初道,“听闻城北的烤全羊甚是不错。”
尹观主面色微僵,“贫道……贫道这些年在观中清修,早已戒了荤腥,今日既已水落石出,我还得赶赴大华观,就此别过。”
说着便示意裴明真带上刘道长。
裴明真闷闷不乐地拎起刘道长,两人刚从后院走出去,裴明真突然驻足,他越想越觉得蹊跷,索性将刘道长往地上一撂。
刘道长,“……”虽然我傻了,但也会疼的好吗?……
“师父!”裴明真拦住去路,“自溯魂术起,你便一直处处反常,究竟有何隐情?”
尹观主脸色青白交加,“逆徒!为师平日就是这样教你尊师重道的吗!你这是用什么语气跟为师说话?”
正当剑拔弩张之际,言初款步而来,“裴道长这般顶撞尊长,怕是不妥吧?”
裴明真抬眼看去,眼中满是困惑,师父向来明察秋毫,今日却如此草率下定论,莫非……他也与那邪祟有染?想到这里,他颓然垂首,满身尽是萧索之意。
言初走到裴明真身边,素手轻拍其肩,“若是换做是我,定是要好生孝敬你师父。”话音刚落,忽地扬手一记耳光掴在尹观主脸上,脆响震彻庭院。
裴明真瞠目结舌,周蘅手中果盘啪嗒坠地,尹观主更是捂着脸颊惊怒交加,“言观主,你、你这是何意?!”
“咦?”言初挑眉笑道,“我这不是在教裴道长如何尽孝吗?”尽孝二字咬得极重,尹观主闻言刹时面如土色。
不等他反应,言初已经冲上前和他扭打在一起,二人缠斗之间尹观主招式渐乱,竟然使出了几式阴毒手法。
裴明真瞳孔皱缩,这招式分明不是他师父!
“妖人!”裴明真赶紧厉声喝道,“你将我师父藏于何处了?还我师父来。”
周蘅望着地上滚落的果子,只觉得脊背发凉,这邪祟如此胆大包天了?竟然敢冒充太和观观主招摇过市,还大摇大摆进了他们青云观!
言初反剪尹观主双手,将其牢牢制服住,裴明真疾步上前,“言观主,这是怎么回事?这莫非有人假冒我师父?”
话刚说出口,又自行摇头,“不对啊,在施展溯魂术之前,师父并无异常……”
他眉头紧锁,细细推敲,“以我师父修为,寻常邪祟根本近身不得,再说这青云观有祖师爷坐镇邪祟,哪里敢造次?”越想越是困惑。
言初按住挣扎的尹观主,淡淡道,“此人却是令师无疑,既非假冒也非附体,乃是中了控魂之术。”
“控魂术?”裴明真愕然。
“没错,控魂术可以操控人之心神,尹观主应当是早前接触过了什么人才会着道,适才我们施展溯魂术时两术相冲,这才显得端倪,有人想要借尹观主之口,坐实刘道长的罪名。”
裴明真闻言,心里头的巨石刚落下去又起来,“那……这控魂术可有解?”他暗自庆幸方才种种并非师父本意,养育之恩二十载,虽然偶有荒唐,但师父绝非是非不分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