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片如雨坠落，整座绣楼开始倾斜。

陈林踏着八卦方位疾进，每步落下都在青砖上留下蛛网状裂痕。

东方不败指尖银针连发，却被他以精妙身法悉数避开——钢针穿透梁柱时带起的劲风，竟在陈林后背划出数道血痕。

"着！"

东方不败忽然诡笑，射向空处的钢针突然折射！陈林急扭腰身，钢针擦着肋下掠过，在墙面炸开脸盆大的破洞。透过洞口可见杨莲亭正连滚带爬地逃向院门。

"东方姐姐！"陈林突然朗笑，"你的莲弟好像要弃你而去啊！"

东方不败指尖微颤，三枚本该封死陈林退路的钢针偏了半寸。

陈林岂会放过这转瞬即逝的机会？铁剑如毒龙出洞直刺心窝，剑气将沿途的苏绣屏风尽数撕碎！"铛！"

千钧一发之际，东方不败竟用金簪架住剑锋。两人隔着三寸距离对视，陈林看到她眸中泛起的水光。

绣楼终于不堪重负，在轰鸣声中坍塌。

两道身影破瓦而出，在半空犹自交锋。陈林左臂被钢针贯穿，却死死扣住东方不败手腕；东方不败发簪脱落，青丝散乱如瀑，红裙被剑气割出数十道裂口。

"值得么？"陈林咳着血沫，"为个薄情寡义之人..."

"你懂什么！"东方不败突然尖叫，声线再不复柔媚。

她发疯般射出剩余钢针，陈林却不再闪避！

"噗！"

最后一枚钢针贯穿陈林右肩，但他破碎的铁剑也刺入东方不败心口。

两人从半空坠落，重重砸进莲池。

血水在莲池晕开。

东方不败倚在残破的假山旁，胸口插着半截断剑，却伸手梳理着散乱的鬓发："好看么？"

陈林捂着肩头血洞喘息："比宫里那些妃子还美。"

"撒谎..."东方不败轻笑，眼角滑落血泪，"但...多谢..."

玉手垂落时，池中残荷无风自动。

血染的夕阳下，陈林躺在倒塌的绣楼废墟前，望着东方不败渐渐冰冷的尸身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这位曾经威震江湖的魔教教主，如今静静地躺在残砖碎瓦之间，红裙如凋零的花瓣铺散开来。

她的面容依旧美艳，甚至比生前更添几分安宁，仿佛只是沉沉睡去。可陈林知道，她再也不会醒来。

英雄迟暮，美人白头。

东方不败两条都占了——她曾是叱咤风云的枭雄，却因《葵花宝典》逆转阴阳，成了如今这副倾城模样。

若再给她十年，或许她真能彻底脱胎换骨，成为真正的女子。可惜，命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