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跑……
不逃跑就是傻子了。
对面人山人海,天上还有个无敌的,王师不打逆风局的。
但问题是大量坦克战车和军车拥挤在桥上,想迅速撤退是不可能,所以很多士兵直接就是抛弃他们的装备逃跑。
而人群中并不缺乏退役士兵。
贼配军嘛!
当兵前就是底层,当兵后为钱卖命,退役后还是底层。
在一个好人家谁当兵的国家,他们也不会得到尊重,再说就他们在外面干的那些,也的确不值得被尊重。
所以紧接着几个退役士兵就钻进了一辆被抛弃的坦克,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他们的标准装弹机,而一个看起来蓬头垢面还是个流浪汉,很明显过去是个车长,他在炮塔上探着身子,熟练的向里面的同伴喊着指令,然后这辆坦克的炮塔稍微转动,炮口昂起,直接对准了前面城市的一座摩天大楼……
“瞄准七楼,害我破产的那家保险公司就在那里!”
他吼道。
里面一台装弹机立刻发出快乐的喊声。
紧接着炮口火焰骤然喷射,震耳欲聋的炮声震撼这座城市,炮口前的气流冲击让前面还在逃跑的士兵们,全都惊愕的转头看着这一幕。
而在同时一二五毫米炮弹在他们头顶带着刺耳的呼啸掠过,几乎瞬间就到达它的目标。
那座大楼的七楼一排玻璃幕墙,在爆炸的烈焰中化作向外喷射的碎块。
“杀光这些狗东西,杀光这些理财经理,保险经纪人,投资顾问,杀光这些银行家,房产商,期货商……”
流浪汉亢奋地吼叫着。
同时操作大口径机枪的他,也瞄准已经变成一个大窟窿的楼层,紧接着子弹的曳光刺出,同样准确打进了距离一点五公里的目标。
一枚枚十二点七毫米子弹就这样消失在那片浓烟的黑色。
他们这狂暴画风让后面的人们也都有点懵,毕竟这样还是有些突然,虽然大家就是要闹事,但上来就是直接开大,还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,不过听他喊出的那些名字,大家又一下子觉得好像就是该这样啊。这一个个名字都代表着底层们的梦想,但同样也是底层们最仇恨的,毕竟在这个国家每一个破产者后面,基本上都有这些人的努力。
谁没被他们坑过?
拒赔率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保险公司。
输不起直接拔网线的期货交易所。
打不过抱团散户直接让交易平台限制交易的证券商。
……
金融资本家和他们的仆从们,靠着各种强取豪夺的手段,把一座座关闭的工厂,一个个破产的家庭变成他们的金碧辉煌。
他们就像一台榨汁机,把小企业主,中产家庭,小农场主们,在这个巨大的机器里挤压,榨出所有财富,用这些财富堆砌他们的纸醉金迷,然后把剩下渣子抛弃,变成街头一个个裹着毯子躺在风雨中的纸箱板上的流浪汉。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,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国家是为什么走到今天,尽管所有人都梦想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,但他们也清楚这一切。
不然就不会有当年的占领运动。
当年的占领运动换来的是浇水泥沉湖,但今天不一样啊!
他们头顶上金灿灿的天使正在展开双翼,仿佛在用圣光笼罩他们,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考虑那么多?
为什么不能尽情发泄啊!
一个看起来标准的中年社畜,突然走进旁边一辆被抛弃的军车,然后双手握住了自动榴弹发射器的握把,他脸上此刻带着一种异样的红色,仿佛喝多了,但却在用颤抖的双手将这个武器昂起,对准了前面一座带着某著名银行标志的大楼。
“我还得再还十年的大学贷款,现在就还给你们了!”
他发疯一样嚎叫着。
下一刻自动榴弹发射器开火,伴随着嗵嗵声,一枚枚四零榴弹以最大仰角飞出。
紧接着那大楼的玻璃幕墙上火光炸开。
“还有我的刚被你们收走的房子!”
他旁边一辆军车上,一个同样的中年男人则站在陶式导弹旁,在吼声中向着另外一家银行射出导弹。
……
跟随杨丰而来的流浪汉,压抑的中年社畜,破产的退役士兵等等,所有知道使用这些武器的,全都像狂欢一样占据那些被抛弃的战车,然后以各种方式向着他们对面那片摩天大楼开火。炮弹呼啸着划破空气,在摩天大楼上炸开,大口径机枪子弹的曳光撞碎玻璃幕墙,甚至这里还有几门被抛弃的迫击炮,几个熟悉的退役士兵站在一二零迫击炮旁边快乐地装填,看着炮弹直冲天空。
而他们后面则是一片欢呼。
前面溃逃的士兵有些惊慌的互相看着,毕竟这要算起来他们责任重大,要不是他们遗弃武器,不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这打的可不是几座大楼,而是这个国家真正统治者的脸啊!
这些是真有能力决定他们命运的,一旦老爷们秋后算账,他们这些都跑不了的。
除非他们能反击夺回这些武器。
但是……
“轰!”
天空中一声巨响。
他们立刻抬起头。
然后天空中一架武装直升机已经变成了坠落的火雨。
而刚刚被它发射出的导弹,因为失去了后面的引导,正在撞向地面的建筑。
很显然这架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很想进步,很想让老爷们看到他的英勇,结果应该可以得到老爷们的奖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