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尸蛾！"胡八一厉声道，"快找掩体！"

四人刚躲到一块突出的山岩下，黑云已至——正是由成千上万只灰白色的飞蛾组成的蛾群，每只都有巴掌大，翅膀上隐约可见人脸般的花纹。蛾群在四人藏身处盘旋几圈，似乎在搜寻什么，最后继续向山路深处飞去。

"它们怎么找到这里的？"胖子拍着胸口喘气。

"我们被标记了。"胡八一拉起左袖，露出手腕内侧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红点，"从拿到《陵谱》那一刻起。"

走了约莫两个小时，天色渐亮。晨雾中，一个荒废的村落出现在眼前。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，几只乌鸦站在破败的屋顶上，冷冷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。

"这就是老龙沟村。"胡莉杨说，"我朋友说村东头有间完好的房子，是以前村长的家，我们可以暂时在那里落脚。"

村长家是栋两层的青砖房，相对完好。推门进去，灰尘扑面而来。屋内家具齐全，仿佛主人刚刚离开。桌上甚至还有半碗已经发霉的米饭和一双筷子。

"奇怪，"胡莉杨检查着碗筷，"腐败程度显示至少放了半年以上，但灰尘却没有想象的厚，好像最近有人来过。"

胡八一突然举手示意大家安静。他听到了什么声音——极其细微的，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木板。

声音来自楼上。

胡八一从腰间拔出军刀，示意胖子和他一起上楼查看。楼梯年久失修，每踩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

二楼有三个房间。声音来自最里面那间。胡八一深吸一口气，猛地踢开门——

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，正用头轻轻撞击着墙壁。听到动静，那人缓缓转过头来。

"啊！"胖子惊叫一声，后退两步。

那是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，脸色惨白得不似活人，眼睛却黑得吓人，没有一丝眼白。她穿着红色的棉袄，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。最诡异的是，她在笑——嘴角几乎咧到耳根，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。

"赤衣凶，笑面尸..."胡八一喃喃道，想起了口诀中的警告。

小女孩慢慢站起来，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。她的笑容越来越大，嘴里发出"咯咯"的笑声，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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