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，祁念瑶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。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，祁承瑾突然又犹豫了一下，然后还是开口道，“还有一件事，季安……他在东林寺出家了。”

祁念瑶的身体猛地一颤，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震惊。祁承瑾见状，连忙解释道，“这是季明冻下朝的时候告诉我的，他说季安想见你。至于见与不见，都随你的心意。”

出了昭王府，祁念瑶的脚步显得有些迟疑。季安，竟然出家了。他之礼的生父。发生了这么多事，之礼会不会恨他？

她终究还是去了东林寺，没有过多的思考和犹豫，仅仅是因为他是季之礼的父亲。

祁念瑶一路行来，东林寺的宁静与祥和并未让她的心境有丝毫的改变。当她踏入寺门的那一刻，一个小沙弥便迎上前来，引领着她向寺内走去。

不久后，她见到了一个扫地僧。身着朴素的僧衣，手持扫帚，正专注地清扫着地面。然而，当他看到祁念瑶时，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。

双手合十，轻声说道：“四公主还愿意来见草民。”

“奕国公，想见本宫是为了什么？”祁念瑶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与不满。

平静而冷漠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。尽管之礼没有真正的死，但走到如今这一步，间接都是眼前这个人所导致的，她又怎能对他有好气？

季安微微抬起头，他的面容更显得格外苍老，他的目光与祁念瑶交汇，却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情绪，只是淡淡地说道：“四公主，草民已经不是奕国公了，草民如今的法号叫做悔尘。您叫我悔尘便好。草民想见四公主，是因为草民欠您一句对不起。”

他的声音平静如止水，没有丝毫的波澜，仿佛这句话只是他随口说出的一般。

“悔尘？改个法号，说声对不起就可以洗掉之前的事情吗？”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，仿佛奕国公的行为是如此的可笑和幼稚。

“奕国公还真是那么的心安理得！”她的语气越发严厉，“本宫不需要奕国公道歉，奕国公欠的人不是本宫，而是已经逝去的奕国公夫人和之礼！”

说完这些话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，带着沉香，甚至没有再看奕国公一眼。

季安站在原地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，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楚。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情绪已经不会再有波澜，但此刻，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