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合国环境大会的穹顶正在渗水。

吴欢仰头望着那些沿着巴洛克浮雕蜿蜒而下的水渍，想起三十年前老厅长日记里的记载——1992年地球峰会期间，这里同样下着暴雨。

"这是末日时钟最后一次被拨慢的机会。"他的开场白让同声传译系统出现半秒延迟。

当大屏亮起东吴港的污染对比图时，德国代表团的席位上突然亮起七盏琥珀色警示灯。

"贵省去年查封的拜森化工，是我国在亚洲最大的环保技术投资！"一位德国会议代表起身时，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在直播镜头里折射出冷光，"或者吴省长认为，用冷战思维就能解决..."

吴欢按下袖扣里的全息投影键，会场穹顶瞬间被幽蓝海水淹没。

U-235潜艇的锈蚀舱门在议员们头顶缓缓开启，成群的机械珊瑚虫正啃食着铅罐残骸。

"这是克劳斯家族第三代家主与贵国某位部长在波恩的会面记录。"他轻点平板，潜艇画面切换成加密视频——玛格丽特正与戴H形戒指的老者握手。

会场爆发的骚动中，日本代表突然指着穹顶尖叫。那些虚拟海水里浮现出福岛核电站的轮廓，只不过现在被同样的机械珊瑚覆盖。

吴欢关掉投影时，二十国集团的电子名牌同时熄灭，只剩中国席位的红光刺破黑暗。

"全球环保长城计划的核心，是这个。"他背后的屏幕亮起星链监控画面，太平洋底的稀土长城正随洋流脉动，"它能吸收相当于3000颗广岛原子弹的核污染，但需要各国开放领海数据接口。"

......

东吴规划馆的地下三层，真正的零碳沙盘在磁悬浮平台上缓缓旋转。

吴欢用激光笔点开钢铁厂地热站的剖面图，加拿大能源部长突然发现，那些地热井的分布竟与《推背图》第四十二象的星图完全吻合。

"我们回收了厂区八万吨废弃齿轮。"总工程师启动模拟程序，锈蚀的钢铁洪流在AR投影中重组成风力发电机阵列，"每个齿轮的镉污染都被纳米菌群转化成了石墨烯涂层。"

参观团经过氢能产业园模型时，韩国代表的金丝眼镜突然显示危险警报。他惊恐地后退两步——那些微型加氢站的造型，分明是放大十万倍的钚-239原子结构。 "

这是最安全的警示设计。

"吴欢示意技术员调出汉堡港的实时画面，德国工人们正在抗议安装中国制造的污染监测仪，"当辐射值超标，原子模型会立刻坍缩成红十字。"

在沙盘尽头的深海长城展区，老工人赵建华掏出手帕擦拭眼角。全息投影里，他儿子操纵的无人潜艇正将稀土胶囊植入珊瑚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