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太废,但下一秒,疲惫使我闭上了双眼。
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。
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鼻腔发疼。我艰难地睁开眼,窗外已是华灯初上,霓虹灯的光晕在玻璃上晕染开来。
病床边的塑料椅上,卖油条的阿姨正打着瞌睡,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。
她围裙上的油渍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显眼——那是今早炸油条时溅上的。
我一下就猜到是她送我来医院的,我这时才明白,王兵让我们和街坊邻居搞好关系,确实有他的道理。
“阿姨...”我嗓子哑得厉害。
阿姨一个激灵醒过来,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:“哎呦,醒啦?别动别动,你背上缝了八针呢!”
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像个木乃伊似的缠满绷带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巷战、背叛、兄弟们被带走...
“谢谢您。”我撑着床沿想坐起来,肋间的剧痛让我倒抽冷气。
阿姨连忙按住我:“作死啊!医生说你要观察三天...”
我的身上虽然还很痛,但已经恢复不少精力,我也想多休息会,可一想到我的兄弟还在东星斑的手上,我就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停歇。
“不行。”我咬着牙翻身下床,针头被扯掉时带出一串血珠,“我兄弟还在等我去救。”
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。阿姨絮絮叨叨说着发现我时的情形,巷子里的血泊,我惨白的脸色。
我回到写字楼,写字楼的电梯慢得令人心焦。当门开时,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。
虾子猛像个鹌鹑似的蜷在墙角,指间的烟已经烧到滤嘴。听到声响,他触电般抬头,脸上青紫交加的伤疤在灯光下格外狰狞。
看到他我就来气!
“二五仔!”我冲上去就是一脚。
虾子猛像破布袋一样滚了出去,撞翻了一摞文件。
他踉跄着爬起来,拳头攥得发抖:“你以为我愿意吗!”
他一拳朝我挥来,他挥来的拳头软绵绵的,拳头还没打到我,他的眼泪却先一步砸在地上。
我们像两个醉汉般扭打在一起,我感觉到我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。但我顾不上疼痛,和虾子猛对打着。
“就你还县一中的天?我呸!”我一记勾拳打在他下巴上,“叫你他妈带人害我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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