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注定哪天会被丢掉的信,就这么被一个好人带走了。
韩护士长找了个文具店,买了个稍大点的信封。
她小心翼翼把原信封上边的那段话剪下,贴在新信封上边。
再把信塞进新信封,糊了口,贴了一张八分钱邮票。
担心不够,又贴了一张。
接着,就送到市邮电局,塞进邮筒。
又过了一天。
下午,这封特殊的信经历了同样的程序,只不过,这回是被送上火车。
从市里到省城,有直达火车。
所以邮电局的人,就没再开车送,而是通过火车专递。
再过了一天。
这封信被送到了省邮电局,然后又是分拣。
下午,就送到了省第一医院的收发室。
收发室的也是个老头,但比市医院的要有文化多了。
他看到信封上的那段话,立刻意识到这封信不同寻常。
所以,看见一个小护士走来,老头赶紧把信递给她看。
“小张,你认不认识这个苏璞玉?”
张护士看了看,点了个头。
“好像是外科刚接过来的一个重伤号,听说被好几条豺狗撕咬,咬得很惨!咱们医院从来没收过这种伤者,所以都传遍了。”
“幸好她命保住了,只是以后恐怕会留下很多疤痕,万幸的就是,脸没被咬伤,要不,那么漂亮的大姑娘,真会变成丑八怪呢!”
她一边说,一边看着那封信,有点感动。
“这个苏璞玉,听说还挺有背景,父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,想不到,还跑到穷乡僻壤,给一帮乡下孩子教书!”
“她心善呐!这封信,我得交给她。”
第二个好人出现了。
张护士不属外科,但还是跑到那边,问了人后,知道苏璞玉在哪间病房,就走了过去。
正好这时,病房里走出一个中年女人
张护士赶紧把信递给她。
“你好,这是苏璞玉的信,我想交给她。”
中年女人接过一看,顿时皱起眉头。
她淡淡地说:“我是苏璞玉的母亲,给我,我转交就行。”
张护士点头说好,扭身离开。
中年女人确实是苏璞玉的母亲,叫杜秋月。
她恼火地看着信封上那一段话,冷哼一声。
“我女儿就是为了教你们,老不愿意回城里,结果受了这么重的伤,现在还想着伤好后,再回去教呢,我是绝不会让她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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