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浑身发抖,强忍着冲动。法官示意我坐下,然后转向我的律师:"原告代理人,有什么要说的?"
"被告,您母亲当年是净身出户。现在她老了,无家可归,您作为儿子,难道没有赡养义务吗?根据《老年人权益保障法》,子女有赡养父母的法定义务,这和断绝母子关系的声明无关。"
李晓的律师立刻反驳:"法官,那只是道义上的赡养,不是必须同住的义务。再说,当年原告离开时,明确表示独立生活,与被告家庭再无瓜葛。"
法庭上你来我往,我却仿佛置身事外。那些曾经温暖的家,那些与儿子一起度过的时光,此刻都成了一场遥远的梦。
庭审结束,法官让我们等待判决通知。我走到被告席前,颤抖着伸出手:"浩儿,妈妈只想回家..."
李晓猛地站起来,后退一步:"妈,我再说最后一遍,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。您走吧,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"
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眼眶发热,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,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。
走出法庭,七月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。律师在一旁安慰我:"田女士,别担心,我们有充分的法律依据,胜诉的可能性很大。"
我只是摇摇头,心如死灰。胜诉又如何?我已经失去了儿子的爱,这才是最痛的。
回家的公交车上,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,思绪飞回到八年前。那时的我,怎么能想到,一个离婚的决定,会让母子从此形同陌路。
十五年前,儿子李晓大学毕业,找到了不错的工作,在城里安了家。那时的我,刚和丈夫老张离婚,一个人靠种菜打零工把儿子拉扯大,终于看到了他出人头地。
"妈,您在乡下也辛苦一辈子了,跟我进城吧。"李晓在电话里说,"我给您买个大房子,让您享几年清福。"
我笑着拒绝:"妈不习惯城里生活,还是在村里自在。你在城里好好工作,别担心妈。"
老张离开后,我在村子里租了块地,种些时令蔬菜,偶尔还去工地搬砖。那双手从细嫩变得粗糙,心里却从没空过。看着儿子工作稳定,谈了对象,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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