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3年冬夜,洪堡大学地窖实验室的铅制通风口发出呜咽。
朱孝文用冻僵的手指调整电子显微镜焦距,载玻片上的铀矿石切片突然迸发幽蓝荧光——这是氢离子轰击下的链式反应征兆。
"社会主义的普罗米修斯?"汉斯·克劳斯倚着门框抛接苹果,果皮上的蜡光映出"H"形家徽,"我父亲说你们在重复纳粹未完成的实验。"
他踢开脚边的《铀工程》残本,泛黄书页里夹着党卫军授勋照片。
朱孝文用身体挡住黑板上的微分方程:"克虏伯的炼钢炉需要铀238做催化剂,这才是你们关注氢催化的真正原因。"
探照灯扫过结霜的玻璃窗,在两人之间划出锯齿状光痕。汉斯突然掏出瓦尔特P38手枪拍在桌面,枪柄镶嵌的铀玻璃在辐射仪上激起尖啸:"东德安全部已经在路上,带上数据跟我走,西柏林有你要的粒子对撞机。"
实验室断电的瞬间,朱孝文扯断胸前的列宁徽章。微型发报机开始向莫斯科传输数据,而汉斯留在桌角的黑啤罐底,正渗出淡粉色催眠气体。
......
东吴省档案馆地下三层的氩气防护罩内,吴欢用朱孝文的钢笔刺破指尖。血珠滴入档案袋火漆印时,纳米显影剂突然激活,封存多年的全息影像在尘埃中升腾。
1984年春,焚毁的实验室废墟上,年轻的朱孝文正从焦尸手中撬出半熔的胶卷盒。放大画面可见焦尸腕表停在凌晨3:17——正是东德安全局档案记载的"意外失火"时间。
"老朱用命保住的是这个。"
吴欢掀开档案馆暗格,防辐射箱内的钚238胶囊开始发光。
胶囊表面蚀刻的德文在紫外线下显形:"当樱花盛开时启动"。
吴欢的怀表突然自行鸣响,分针逆时针飞转。表盘玻璃浮现出慕尼黑大学图书馆的立体坐标,定位点竟是《我的奋斗》初版书脊里的微缩胶卷。
旋转餐厅的水晶吊灯里暗藏棱镜阵列。安娜·克劳斯轻晃红酒杯,液体中的纳米机器人正试图重组吴欢的DNA样本。
"知道武小琳最后说了什么吗?"她指尖敲击杯沿,摩尔斯码震动通过桌布传递:"他们在长江口埋了樱花种子。"
吴欢的钛合金义眼突然报警,安娜胸针射出的中微子束正在扫描他的骨骼——那是寻找氢催化酶植入痕迹的频段。
当他假装打翻茶杯时,泼出的液体在桌布上显出柏林墙轮廓。
"朱博士1985年提交的《氢能净化可行性报告》,其实早有中文译本。"安娜调出克虏伯内部文件,第17页用红笔圈着朱孝文的中文签名,"想知道谁把译本卖给我们的吗?"
“不想知道。我奉劝你们,不要有太多的非分之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