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频的最后一帧定格在那张与萧景逸分毫不差的脸上时,云熙颜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。
她听见萧景逸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,像是被人当胸揍了一拳,整个人向后仰进转椅里,额头抵着冰凉的桌沿。
“景逸?”她蹲下来与他平视,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,“你……认识他吗?”
萧景逸没有说话,只是抬手覆住她的手背。
他的掌心烫得惊人,像块烧红的铁。
云熙颜这才发现他的指节在发抖——从他们在一起算起,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控。
哪怕是去年被狗仔跟拍坠桥,他从翻倒的车里爬出来时,眼神都比现在稳。
“2003年7月12日。”萧景逸突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我八岁生日前三天。我记得那天我逃课去买漫画,在巷子里被人拽进面包车。后来……后来我爸说警察及时找到我,人贩子跑了。”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云熙颜手背上的小痣,“但我不记得被救的过程。医生说可能是应激性失忆。”
云熙颜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她想起萧景逸提过童年时总做同一个噩梦:狭窄的车厢,汽油味,后颈火辣辣的疼。
原来那些碎片里藏着这样的真相。
手机在桌面震动,是唐婉的消息弹窗。
萧景逸低头扫了眼,突然坐直身子,指节重重敲在键盘上转发视频。
“唐婉是微表情专家,她能看出是不是伪造。”他点开对话框,输入“这不是AI合成”时,光标在屏幕上跳了三跳。
凌晨两点的唐婉工作室还亮着灯。
唐婉揉了揉发酸的后颈,手机屏幕的蓝光在她眼下投出青影。
她刚给上一组恋综嘉宾的吵架视频做情绪分析报告,就收到了萧景逸的消息。
“又是这种事……”她嘟囔着点开视频,瞳孔突然缩成针尖。
画面里的男人转过脸的瞬间,她差点把手机摔出去。
作为心理学研究生,她见过萧景逸的面部动态数据库——每一块肌肉的运动轨迹都刻在她脑子里。
可此刻视频里的人,连左眉尾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小疤都和萧景逸分毫不差。